羅輯思維x體制改革
謝鎮陽 台南新樓醫院
林慧娟 永康奇美醫院
(草稿版，未來將投稿到腦中風學會會訊)
最近迷上中國羅振宇(羅胖)所主講的網路視頻節目: <<罗辑思維>>脫口秀，我們一致推薦<< 罗辑思维 126 一次体制改革的反面标本 >>這集，希望對國內腦中風醫學界這些年來經歷的各種急重症評鑑、急性後期照顧等問題的解決，能有所啟發。
誤區、懸念
<<罗辑思維>>節目的特點，在於挑戰聽眾過去刻板、習以為常的認知觀念，用紮實的證據與邏輯推演，去一一反駁，特別是歷史事件或是社會議題，羅胖最反對的就是「用太簡化、廉價、灑狗血」的說法去解釋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(這正是台灣人常幹的事情，XD)，而鼓勵我們回到當時的歷史情境，讓自己設身處地到當事人的角度去思考: 「換作是我，我會怎麼做?」甚至是提出各種問題去挑戰我們過去對這事的傳統思維之矛盾之處，製造出一種「懸念」，讓人想再繼續聽下去，特別是羅胖的口條清晰，對過去歷史上抽象事物的比喻又很生動恰當，一集大約50分鐘的節目聽下來，總讓人有醍醐灌頂、耳目一新的感受，「有種、有趣、有料」，這節目的SLOGAN可不是喊假哩!
王安石變法
而我們推薦的這期節目<< 罗辑思维 126 一次体制改革的反面标本 >>，講得是王安石變法，一講到王安石，你心目中會浮出哪些關鍵字呢? 唐宋八大家、新舊黨爭、還是青苗法?歷史情境是: 北宋當時國家財政情勢惡化，需要經濟改革，新上任的宋神宗又是個英明神武的年輕君主，想要好好改革，遇上了王安石，這位對當時國內經濟等各種情勢有很獨到見解的人才，於是激盪出一次全國性的體制改革，希望能富國強兵，讓國家再度繁榮興盛。
王安石的新政，就現代的眼光來看，很多都算是非常先進，例如:青苗法~就是近代「窮人銀行」的概念啊!政府用低利息貸款給農民度過難關，免得農民因為民間高利貸而失去土地；市易法~就是政府在某些重要民生農作物資價格便宜時加以收購，若是農作物歉收導致供給短少時，政府再把物資拋到市場上以平抑物價；保馬法，因為國家(國營企業)主導養馬，經營效率不佳，保馬法就是搞「國營企業改革」。
這場改革有先進的制度設計，又有最高領導中心宋神宗皇帝的大力支持，為什麼到後來會落到完全失敗的下場呢?這就得講到改革的本質，分做效率型改革與活力型改革。
存量、增量
「效率型改革」常發生在以戰爭為目的的情境，例如當年中國製造原子彈，就是「由上而下」傾全國的人力物力，就是「存量」，針對某個單一明確的目標做投射，達到目標，為了效率就必須有專制獨裁的一面。而「活力型改革」則是「多目標」的，是比較複雜的，希望在不影響存量的條件下，「由下而上」去創造「增量」，富國強兵、人民均富，社會安定和諧…，王安石想要做的，其實是「活力型變法」。而羅胖分析，王安石變法的失敗，可以用以下六個邏輯推演上衣連串的錯誤來一一解釋。
邏輯思維
1.
在皇權時代，「搞改革」得靠最高領導權力~皇帝的全力支持。所以王安石一開始就只能「自上而下」，就是用「效率型改革」的手段，去進行一場「活力型改革」，在第一步就發生了錯誤，差之毫釐，失之千里，進而導致後面全盤皆輸。
2.
「效率型改革」為了確保效率，就得嚴格阻斷反對者的勢力，所以往往有其殘酷血腥的一面，目的就是要除去任何反動有意見的人。
3.
反動的人都打掉了，誰來執行改革呢?往往就是小人，小人愛拍馬屁、貫徹上意，不見得是王安石認同小人，而是為了效率，小人唯唯諾諾不敢有意見，又對「金錢激勵」非常敏感，可以確保執行效率。所以新黨這一派，充滿了小人，例如:呂惠卿、蔡京等奸臣。
4.
用小人去推行新法，這新法好得了嗎?舉個例子，青苗法的初衷是好的，但是跟當時民間的高利貸，有相當大的利差，所以自然就有腦筋動得快的，利用這利差去套利賺政府的錢，這跟現代許多政府高額補助的產業，政府補貼的補助款被不當利用，沒有達到原有的目的，有異曲同工之妙。這產生了所謂「制度成本」，當政府想用公權力，把產品或服務的價格，壓低到低於市場價格的時候，就一定有人會來鑽這個漏洞，從中牟利，進一步產生制度成本，這制度成本加下去，產品或服務就不再低價，所以新法改革的好處，人民根本無法享受的得到。
5.
小人上台，自然不會輕易退出舞台，例如呂惠卿，取代王安石當宰相後，就拼命對王安石放冷箭，導致宋神宗不再信任王安石，二度罷相流放。
6.
後來王安石、宋神宗一一過世，雖然人亡政息，但「效率型改革」過程中造成的高壓迫害，會讓被打壓的勢力起來反撲，所以北宋末年就在新舊反覆黨爭下，國力日衰，進而被滅亡。
不尚賢
在「效率型改革」這樣「先畫藍圖，再施工」的模式中，往往會遇到的問題，是在於很多時候，我們在施工前，都不知道這樣的藍圖是否正確，而壞就壞在「正確」這兩個字，在情況未明之前，要辯論誰是正確，就產生是非，你說一個正確，就同時把另一個打成不正確，羅胖在這期還有過去的一些節目，都很推崇道家「不尚賢」還有西方「保守主義」的思想觀念，「聖賢不死，大盜不止」，這對習慣儒家孔孟思想的我們來說，的確是相當不一樣的觀點，那到底怎樣改革才好呢?有沒有正面的例子呢?有的，作者在此賣個關子，就請到網路上聽聽看羅胖怎麼說吧! (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kZoQeRRhX8A)
結語
聽完<<羅輯思維>>，有個很強烈的感觸，就是現在我們打開台灣的電視節目，雖然名嘴評論談話節目很多，台灣的言論也很自由，但是實在很難看到像<<羅輯思維>>這樣子，不管在內容的廣度、深度、邏輯思辨都很有份量的節目。每天晚上吃飯的時候，當我們還在看第四台的電視新聞，拿新聞台反覆播出的車禍、網路客訴、政治人物八卦等無腦的內容配飯時，中國新一代互聯網時代的菁英，卻是用像<<羅輯思維>>這樣子「高水平」的視頻來「愛知求真」，一消一長，未來在這場與大國博弈的賽局中，實在很難想像我們台灣會有甚麼未來?
幸好我們台灣有自由開放的網路，透過網路吸取別人的智慧，更新我們的思維與視野，真心推薦<<羅輯思維>>這免費的網路視頻節目，也希望有人能分享其他更好的求知、上進、生命成熟的管道，讓我們不再人云亦云，有獨立的思辨能力，不被別人洗腦掌控，讓我們未來在看這個世界時的視野，能夠更加地清晰、廣闊。
